雨打浮萍

但凡资历情戏编剧,常会埋伏一帧Déjà Vu的场景,添重砝码,唤作,逼供。

“我到朋友家中玩麻将,到天亮。” 若无其事,补句“不用热饭了,和小K一齐吃过宵夜。”

暖冬的晨阳撒在沙发上,似铺了层细白的雪。

“我电话A,他说你和B一起。B又说你和C。C又说你和D, D又说你和E他。E……
知道吗,我连你幼稚园的旧同学也找过。K不在家!”

声线陡峭,肩臂微颤。

“有个女人应,说他清晨被你一个急电召去!!”

静默。隐约漏过婴儿啼哭声

她不言,他亦无语,他推门未及,墙的另一侧,她,伏背泣床。

诸如此类,这般擦枪走火的把戏,即便温煦,孰胜孰败,其实未禀已先明。

闺阁芳仕,才色俱丽,心若天高,逆插桃花,却遭千妇嫉、千夫指。更甚者,乱世红颜,马嵬坡下,西泠桥畔,命比纸薄。于寻常处择良枝委妾身,人妻良母,绾髻敷面、日日对镜妆钿(不比古旧时,衣不曳地、行不露足),亦求一纸婚书未能颠覆。生而为女何其不平,痴儿苦厄,奈何桥上又几年,身或心,赢或输,只祈福康。

所以,才有《清嘉录》中的村妪翻经会。谓,翻经十次,他生可转男身。

世人又多言,男身,满身污浊,偷食懂抹嘴;男心,半晌贪欢,忘情会负义。

亲爱的,告诉我:

赤地日罩,沙漠上如何现骆驼、涸渠何时降甘霖?肉眼一双,她鱼尾纹 他啤酒肚,李維斯一个翻身晋级拉登版、深情眼眸转瞬难敌一对黑幽鼻孔。怎算不好?怎算才好?

顾前思后地融心,掂斤算两地量衡。人非铁秤,自有几分几厘落差,何况肉心难按,忽涨忽沉忽冷忽热。朝朝又暮暮,你在心笺上又何须多写几笔怨与恨,为难自己。善体恤的、小迟钝的、大无谓的,你们可又曾得福?

先明目,后养目,已是颇无奈颇劝慰的女服止痛药。凭悟性、讲惯性。怕的是,红白玫瑰,青蛇白蛇、婚前难得飞砂走石,婚后却常惊心动魄。

届时,无论shall we talk,还是shall we dance,相敬已如冰,举案都袭眉,噩梦初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