谪仙记

老实讲,我拙于吹瓶喝酒,胜在酒品。每次不小心酩汀大醉,心肉俱残。下次依然欲拒还休,免费惊喜。与人作合也是美事一件,何况陪酒下饭。

入夜,寻间路边食肆,随即点盏茶来,面对面吃起。看旁人一路细斟琼浆、筛杯饮啜。既而三五落肚,哄动颜色,忘形到尔汝。醉意升仙,碎哝哝、倾压过多少草丛蛩吟、伙房砧响。激烈和期待,总会缓缓疏落,和行客一样,站定了身影,余下深巷低窗微颤的时光越碾越长。

走好,老板娘颔首低眉,径身拾点家伙,自往厨下去,继续去烫她的夜酒。

在与不可知的对峙中,偶尔不经意回身打量一眼,无论苦似黄莲,甜如蜜,都能让人琥珀杯流般通透,默默滋生寸寸温情。顾影处,静止柔晕,淡化了一切尖锐不欢。也因此惹得面目模糊,想不得当时宽宥,想不得当时梅发。

碎月正满湖、夏树正摇花,我正误入深巷心字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