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战

凌晨,一个人主宰的王殿。

静耳垂聆,机车在街灯华商的马路上匆匆划过,像圈微微的涟漪,风成逐末,破灭的很快,然后又来了一辆,让我意识到,触不可及的空旷;白天的车声是一连串的,仿佛有个打鼾的人躺在旁边,久了,就不觉得了,待察觉,那声音,已不复记忆。回望打出来的行行鬓丝眉语,眼线躁动。

像西西这样的女子很聪明,她说:

一切烦恼的起源,不外是由于对某一件事物过分的注意罢了。

例子很好举证,若是过分发呆于住所天花板上的一处灰落,那么,就会蹙眉歪嘴地观察出,那。那。那地方竟然!无声无息地凝聚了一道道袅袅的灰尘条子,不妙,懒人一族就不得不手提接驳好了的竹管,与铁条之类瘦削身段物体去进行一次积极的打扫;细致的工作必定会耗费不少时辰,定然不能使我轻松入眠;再说,实行一次清理墙角尘埃的壮举,必使懒过考拉的我双肩疲乏,有如参加过一场剧烈的马拉松。熟视无睹,则对朝夕相处的屋子很有负罪感。

思绪交战,堪比一场持久的心熬体罚。

滴嗒,滴嗒嗒,滴嗒嗒嗒……